2012年6月29日,中国发生了近20年内第一次,也是至今最后一次劫机。
暴恐分子伪装成拄着拐杖的残疾人,一上飞机就拆掉了拐杖,拿出里头藏的钢管朝头等舱冲去,想要闯进驾驶室。
她把餐车推出来挡在驾驶舱前,歹徒拿出打火机试图点火,这名空姐和同伴赶紧试图扑灭。
一名歹徒拿钢管抡到了安全员和乘务长的头上,他们的头被砸破了,倒在地上,过了几秒钟才恢复意识。
乘务组多半是女性,只有两名男性安全员,他们和暴恐分子扭打在一起,虽然无法取胜,但暴恐分子一时也冲不进驾驶舱。
于是,这群暴恐分子又回到客舱,拿着钢管殴打乘客。后来警方估计,他们是想杀一儆百,再威胁飞行员开门。
前排的两名女士最先反应过来,抓起自己的挎包砸了过去。但挎包没有对暴恐分子造成多大伤害,其中一名女士被推倒在了座位上。
乘客们搜了暴恐分子的身,发现他们带了一个疑似的自制爆炸物。若不是乘务组不顾危险扑灭火苗,乘客及时配合机组人员制服他们,飞机可能就被引爆了。
在搏斗过程中,不少机组成员和乘客头和手破皮出血,还有人眼睛被打飞。直到下飞机还没找到。
事后,大家不约而同谈起了一件印象颇深的、也是促使他们毫不犹豫起来反抗的事情:
自从那一天以后,全世界都知道了:一旦遇到劫机,必须反抗。不然,整架飞机的人都得死。
2001年9月11日,三架被劫持的飞机分别撞上了美国纽约的世贸中心北塔、南塔,和五角大楼。成为人类历史上损失最惨重的事件。
美国出兵阿富汗二十年,付出了两万亿美元和两万多人伤亡的代价,击毙了策划者;而中国韬光养晦,终于变成全球上最大的工业国。
一眨眼的功夫,911已逝去二十年。它给世界带来的更多影响,在大多数情况下要上百年的时间才能看清。
第四架飞机,本来被劫持去撞国会山,造成更加惨重的破坏和损失。但是,他们没能成功。机组成员和乘客组织起了有效的反抗,让飞机坠毁在宾夕法尼亚州的一处废弃煤矿。
乘客们不知道计划去撞哪一座建筑,要杀死多少人;但他们不接受自己成为的武器,他们的命运绝不会由摆布。
他们的勇气,是911之后的二十年里,人类直接与斗争的第一幕。也是最值得铭记的一刻。
2001年9月11日早8点整,四名已经坐在了联航93号的航班上。除了他们之外,飞机上还有40名机组成员和乘客。
这架波音757客机原定早晨8点从新泽西州的纽瓦克国际机场起飞,飞往旧金山。
这是个平常的星期二,又是清晨航班,旅客远远少于节假日。机舱里五分之四的座位空着。
因为当天机场过于拥挤,前面还有15架飞机等待起飞,联航93号延误了足足42分钟,直到8点42分,才听到控制塔的起飞指示。
情形无比惨烈,北塔的电梯和楼梯被彻底损坏,南塔的情况稍微好一点,但浓烟封住了楼顶人群逃生的通道,许多被困人员为躲避浓烟跳楼,活活摔死在地面上。
飞机上的燃油流了出来,点燃了整座大楼,钢筋都被烧得发红变软。大约一个小时后,两座高楼被撞击的部分开始坍塌,遍地都是瓦砾和断肢。
逃出来的生还者们,身上脸上沾满了血迹、尘土和致癌的石棉纤维。很多人后来都患上了癌症。
9点37分,美航77号撞上了五角大楼。这座世界上最大的单体建筑、美国军事力量的核心,挨了重重一击。
如果93号航班按原计划起飞,它会重复其他三架飞机的命运,在几乎相同的时间撞上国会山,乘客根本想不到反抗。
从20世纪60年代开始,随世界民航业的加快速度进行发展,和安保观念的滞后,劫机也进入了一个“黄金期”。
只要敢想敢干,几个人拿一把枪一把刀,就能闯进驾驶室,挟持飞机飞到某个国家降落,强迫政府答应他们的要求。
开到古巴的飞机,机组和乘客最后都会被卡斯特罗放回去;要钱的劫机犯,最后也会释放所有乘客。
黄金期没有持续多久。机场安保不久就加强了,禁止携带等武器登上飞机。同时,各国对的打击力度也慢慢变得强。
不过,根据老经验,9·11那天,面对着劫机,许多人还抱有上世纪的幻想:别和劫机者硬碰硬。反正最后我们大多数人都会回家的。
他们会同时劫持几架载着乘客的民航飞机,不谈条件,不勒索赎金,直接把飞机作为撞击地面建筑的。
飞机延误这么久,情况稍微有些偏离他的计划。而且,他的一个同伙没能登机,在机场被人扣住遣返了。
贾拉是一个黎巴嫩富商的独生子,他小时候上的是基督教私立学校,喜欢喝啤酒和跳迪斯科,但在到德国留学后,他和一群阿拉伯学生混在一起,在汉堡接受了。
他和几个留学生一起加入了的基地组织,被选为计划的骨干成员,在美国学习驾驶飞机。
几个被选中开飞机的都上过大学,会说英语;每架飞机上还有四个作为助手的,负责帮他们制服空乘人员和乘客。
执行的任务之前,几个沉迷于波士顿红灯区。有三个人购买了美国小姐姐的有偿服务,另外两个人分别看了艳舞和不可描述的录像带。
贾拉没有那种世俗的欲望。在行动之前,他给女友写了信、打了电话,在最后一个电话里,他说了两次“我爱你”,然后就挂断了。
他们混上飞机的时候,携带了当时符合安检规定的小刀。他们就是用这样的小刀杀害了飞机驾驶员,抢夺了驾驶权。有的还带了催泪喷雾,同样是利用了规则的漏洞。
根据2001年实施的联邦规定,旅客可以带刀刃短于10厘米的小刀上飞机。为了加快排队速度,机场的安检人员很少对旅客进行搜身,只会用计算机程序抽取某些旅客,进行开箱检查,保证行李箱没有爆炸物。
而现在,美国的飞机安检程序比中国还繁琐。乘客必须脱下鞋子,把包括钥匙、硬币在内的所有金属物品装到筐里单独检查。检查之后还要过一次全身扫描仪,X光穿透衣服,把人一眼看到底,连骨头都一清二楚。
不到一年,中国大连发生了5·7空难。一个叫张丕林的乘客为自己买了7份航空意外保险,带着汽油到飞机上点燃,直接引发机毁人亡。
我们今天乘坐的飞机上不让带大瓶液体,超过规定容量的液体只能在行李箱里托运,人和行李彻底分开,主要是因为这桩惨案。
更要命的是,事后复盘9·11事件,大家才发现,美国的各个部门根本没交流过如何预防。
他们列出了一份潜在的名单,到911发生时已经大约有六万人。其中有两个人,就在撞击五角大楼的77号航班上。
可是,航空管理局对此一无所知,他们有自己的禁飞名单,禁止已知的危险分子乘坐飞机。
在美国学习开飞机的外国学生里,有一些受到极端主义影响的中东人,这些人可能是派来的。
世贸大厦被撞的同时,第三架被劫持的77号航班也与地面失去了联系。联邦航空管理局意识到,可能还有更多的劫机在发生。
五分钟后,他们听到93号航班驾驶舱通话机的声音,有人连续大喊:Mayday、Mayday!
三分钟后,93号航班的通话恢复,一名带中东口音的男子(就是贾拉)用英语说:
没有人知道怎么进入驾驶舱。根据推测,他们可能是用刀挟持了头等舱服务的空姐,强迫她打开机舱门。然后又杀害了机长和副驾驶,控制了飞机。
通话再次中断了,人们再次听到93号航班的声音,是在它坠毁后找到的黑匣子里。
黑匣子是驾驶舱专用的航空数据记录器,有特殊的隔热、抗冲击材料,能够保留坠机前半个小时的驾驶室录音和飞行数据。
根据录音回放来看,的注意力完全集中在驾驶室内,他们根本没把驾驶室外的空乘人员和乘客当回事儿。由于人数问题,他们也无法控制乘客。
在入侵、控制驾驶室的半个小时里,机组人员和乘客给家人、朋友打了至少37个电话。
当时的经济舱座位椅背上装有空中电话,它依靠特殊的无线电频率实现空中和地面的联系,乘客只要有信用卡,就可以从空中拨出电话。
这种电话的通话费非常昂贵,每分钟需要4.99美元。而且通话质量很糟糕,容易掉线。但在那天上午的半个小时里,它起到了载入历史的作用。
曾经获得过全国大学柔道冠军的乘客杰里米·格利克给他的岳父母打了电话,那时,他的妻子利兹正在自己的娘家,和父母一起看电视上世贸中心燃烧的情景。
就在这时,电话外传来他岳母乔安妮的声音:他们刚刚把一架飞机撞上五角大楼。
杰里米明白了纽约正在发生的情况。他知道,岳母和妻子是在鼓励他,去做该做的事。
甲骨文软件公司的销售员托德·比默试图给妻子丽莎打电话,但没有接通,他按了个0,把电话打到了呼叫中心。
对杰弗逊夫人来说,那天是个普通的工作日,她完全没想到,她会在单位以电话连线事件。
杰弗逊夫人听到电话那头的托德讲,飞机已经被劫持,有两个人躺在头等舱的地板上不能动弹,可能受伤或者已经死了。旁边有人告诉托德,躺在地上的两个人就是机长和副驾驶。
空姐西西·莱尔斯一直试着呼叫她的丈夫,她的丈夫是一位上通宵夜班的警察,值完夜班后正在睡觉。
西西先拨打空中电话,她的丈夫被电话吵醒,看见陌生的号码,迷迷糊糊按了挂断。于是西西给丈夫留了言,告诉他飞机被劫持了,希望还能活下来和丈夫见面。
过了几分钟,飞机降低到了可以拨打手机的高度,西西用手机继续呼叫了几次,半睡半醒的丈夫终于接起了西西的电话,他听到飞机被劫持的消息,觉得这简直是一场噩梦。
西西不知道是否还能回到家,她请丈夫照顾好孩子们,对孩子们转达她的爱,而她和其他乘客有一个计划。
飞机在迅速下降,托德请求杰弗逊夫人转达对妻子的爱意,杰弗逊夫人提出帮他拨打妻子的电话,托德拒绝了。
他的妻子正怀着他们的第三个孩子。托德不想这么快就告诉她坏消息,让她难受。
在电话里,托德把妻儿的名字告诉给杰弗逊夫人,碰巧,杰弗逊夫人和他的妻子同名,她们都叫丽莎。
那一刻,杰弗逊夫人觉得这是上帝安排的奇妙巧合,是上帝让她履行自己的使命,陪伴这个身处危险的陌生人。在电话里,他们一起念起了主祷文。
托德说,几个男乘客正聚集在一起,打算跳到那个拿着炸弹的身上,把他压住。他不得不抱着信念走出去,因为他没有过多的选择。
后来的调查证明了这一点:飞机上有一名乘客曾经是经验比较丰富的民航飞行员,还有人曾经做过空中交通管制员。
他们知道坐以待毙的后果,也知道活下来的可能无比渺茫,但为了不被变成撞击地面建筑的武器,为了回到家人身边的一丝希望,大家决定拼死一搏。
美国总统小布什不在华盛顿,九点钟的时候,他还在佛罗里达的一所小学参加活动。
就在他和学生一起做拼音练习的时候,他的手下闯了进来,教室后排的记者敏锐地意识到,可能是出了大事。
布什在教室里又坐了几分钟,他面对学生、教师、记者组成的听众,发表了针对9·11事件的第一次讲话。
手下建议布什不要返回华盛顿,以免遭遇到可能的,于是,布什乘坐空军一号,飞到了路易斯安那州的空军基地。
切尼那年已经六十岁了,跑了几步就气喘吁吁,据布什夫人的回忆,他几乎是被抬进白宫地下掩体的。
白宫的地下掩体最早建于二战期间。美苏冷战时,为避免苏联的核威胁,又重修了一次,加固了混凝土设施,可以在全封闭的情况下提供48小时氧气。
切尼、国务卿赖斯和其他高级官员在地下掩体里坐成一排。特勤局不断地打电话,询问还有哪些飞机动态异常。
因为过度紧张,他们把很多客机和战斗机当成了被劫持的,接连发出错误的预警,让切尼以为慢慢的变多的飞机在接近华盛顿。
当年苏联几千枚的核武器都没用上。2001年,几个把美国全体高层吓得瑟瑟发抖。
切尼吓坏了,他也顾不上再去联系布什,干脆越过了正常的军事指挥程序,反复命令战斗机保卫白宫和国会大厦。
白宫从未遭受过撞击,地下掩体的保护效果也从未测试过。由于躲进来的人太多,呼出的二氧化碳浓度慢慢的升高,他们感觉有些缺氧。
在军方争论不休、白宫听着错误情报陷入恐慌的时候,93号航班的空姐和乘客们正挤在经济舱的最后几排,纷纷用座椅背上的电话给家人、朋友打电话。
由于当时飞机低空飞行,有了一点点手机信号,还有两个电话是用手机打出去的。
有的电话持续了几分钟甚至更久,乘客和地面上的家人、朋友互相陪伴,一同祈祷。
杰弗逊夫人和托德的电线分钟,两个人都保证不会挂断电线分开始,托德不再和杰弗逊夫人讲话了。他开始组织战斗,号召乘客们夺回飞机。
答案是肯定的,这些素不相识的陌生人已经团结起来,在生死关头成为了勇敢的战士。
通往驾驶室的唯一道路,是座位中间那条窄窄的过道,乘客只能排成一列冲过去。
把守在驾驶室门外的敲着门,可能是想进去避一避。贾拉似乎没有放他进来,而是在里面喊话,让他守住门。
他的手里有武器,可能是一把小刀,或者是他们声称装着炸弹的盒子,但乘客还是冲上来了。
黑匣子录下了杯子和盘子摔碎的声音,还有门外那个的尖叫。很快,他就被乘客击倒了。
十点钟,贾拉意识到驾驶舱守不住了,他和同伙商量,若无法飞到华盛顿,是否要让飞机坠毁。
飞机在两千多米的低空摇摇晃晃地飞行,左右倾斜着,底下是一片空旷的农田和旧煤矿。
金属磕碰的声音、英语和阿拉伯语的交织在一起,带头反抗的乘客喊着口令,让大家往上转某个东西,然后又让大家用力推。
一年以后,乘客的家属听到这份黑匣子录音时,他们相信自身的亲人已经冲进了驾驶室,在争夺飞机驾驶盘,试图阻止飞机向下俯冲。
一声巨响后,杰弗逊夫人再也听不到任何声音,同事告诉她,飞机已经坠落了,让她放下电话。
杰弗逊夫人的丈夫在同一栋楼里上班。有人跑上楼,把他找来。他看见妻子站在办公的地方里,全身颤抖,眼泪止不住地流出来。
后来,杰弗逊夫人在回忆录中说,当她意识到那个勇敢的人已经死去,她感觉自己生命中的一部分也永远被带走了。
10点03分,93号航班坠毁在宾夕法尼亚州一座废弃的煤矿,距离国会大厦只有20分钟的飞行距离。
一位目击者说,飞机撞击在地面上,燃起了一阵大火,空中冒出了蘑菇形的烟云。
行动之前,她给继母打了电话,她们在电话里互相陪伴了几分钟。伊丽莎白说,她知道去世的奶奶和外婆在天堂等候着她。
几名男性乘客制服后,这个白皙可爱的女孩决定,她也要去做一名战士。
那天下午晚些时候,布什回到了华盛顿。参议院、众议院的高级领袖们也从掩体里走了出来。
世贸双塔燃烧到了当天下午,整个曼哈顿下城区被迫疏散,直到夜幕降临时,还有一百多架战斗机在全国领空中巡逻。
四架飞机上死亡的乘客机组人员总共227名,地面建筑的受害者和牺牲的救援人员2798名,总计3025人死亡。他们来自60多个国家。
那天晚上大约七点钟,国会议员们聚在国会山门前,唱起了《上帝保佑美国》。当时,他们还不知道,有一群素不相识的人,挽救了他们面前的这座建筑。
直到黑匣子被上交,死难者家属和丽莎·杰弗逊等人接受采访,政府和公众才知道93号航班上的激烈反抗。
永远没人知道,率先提出反抗的乘客是谁?他们是怎么组织起来的,又实施了怎样的反抗?
得过柔道冠军的杰里米·格利克应该是最初的组织者,他的岳母明确鼓励他反击;软件销售员托德·比默喊出了Lets roll的口号,他一定带头冲了上去。
头等舱乘客托马斯·伯内特是一名医疗器械公司的首席运营官,也被认为是反抗的参加者。因为他在电话中告诉妻子:
还有一名乘客马克·宾厄姆身强体壮,几年前他遭遇持枪抢劫,赤手空拳反抗,打掉了那个人手里的枪。他的母亲是一名资深空乘,在电话挂断后,给他留了言,让他勇敢反抗。
马克没机会听到母亲的留言。但根据家人和朋友对他的看法,他一定会积极地组织乘客,带头冲向驾驶舱。
FBI调查组认为,机组成员和乘客没能闯进驾驶舱,在他们撞开门之前几秒钟,贾拉意识到飞机即将失守,就操纵飞机坠毁了。
但在2002年,死难者家属听到了黑匣子录音后,他们并不认同这个结论,甚至对FBI的调查结论感到愤怒。
他们认为,飞机坠毁的时候,他们的亲人已经杀死了把守驾驶舱的,成功闯了进去,和贾拉争夺方向盘,所以机舱内的才会喊“给我”。
至少有一点能确定:93号航班乘客的反抗是有效的。在生命的最后关头,他们的意志凝聚起来,改变了飞机的航向,也给自己的人生定下最后的高度。
无论代价如何,他们让无法如愿。93号航班没有像前三架飞机一样,变成袭击地面建筑的武器。
虽然他们没能拯救自己,但在他们的奋勇反抗下,在这架飞机上失败了。
世界级摇滚巨星尼尔·杨写了一首歌曲《Lets roll》,纪念这架飞机上的无名英雄们。
前奏夹杂着一阵阵急促的电话铃声,就像那一天机组人员和乘客给家人打的电话。
2001年9月15日也就是四天后,杰弗逊夫人通过电话联系到了托德的妻子丽莎·比默。
她总是会想到这个素不相识的勇士,一遍又一遍念着托德的名字,陷入没办法摆脱的悲痛。
她和托德一起成了基督信仰和平民英雄的象征,受到了过多的关注,媒体的反复采访干扰了她的工作,也使她感到分外疲倦。
但她坚信,那天是上帝选择了她,在最后的十五分钟里给托德陪伴和鼓励。她像一个朋友一样,听这个陌生人讲他的家庭,和他一起背诵主祷文。
布什总统在之后的演讲中,多次引用托德·比默那句“Let’s roll”,这个简短的句子,被印在了美军的飞机上,成为美军打击基地组织的代号。
911事件一个月后也就是2001年10月,联航93号的飞行航线号航班的名字不会再使用,它将只属于这架飞机上英勇的机组人员和乘客。
征集公园设计的具体方案用了一年的时间。在评选出来之前,坠毁地点已经建起了临时纪念设施。
飞机坠毁现场围起了栅栏,这片区域只允许死难者家属进入。在栅栏外,立起了一块高约3米、长约10米的铁丝网,上面挂满了前来参观和悼念的民众留下的物品。
有美国国旗,有十字架和其他宗教的神像、护身符,有鲜花、丝带、留言卡片,还有人把帽子摘下来,挂在上面致敬。
一块青铜牌镌刻着死难者姓名和十字架,40个天使形状的小木牌立在地上,代表航班上的40名机组人员和乘客。
这些天使是附近小镇上的学生们做的,他们相信,这些死难者是家人的天使,也是那一天拯救了国会山的天使。
2006年,电影《93号航班》上映。在之前的一年里,制片人和导演逐一拜访了死难者家属,希望最大限度还原这些平民英雄的事迹。
他们的真诚打动了还没走出悲痛的家属。家属们把死难者的体貌特征、性格、生活小习惯、喜欢吃的食物丝毫没有保留地讲给他们听。
剧组不想找知名影星,他们花费很大功夫,选出了一批名气不大、与遇难者体貌特征相似的演员。
在电影里,这些勇敢的人成功撞开了机舱门,一边和两名争夺方向盘,一边喊那位有飞行执照的乘客来接管飞机。
但就在他们争夺方向盘的过程中,飞机离地面慢慢的接近,镜头在混乱的机舱和地面的田野之间反复切换。
2018年,93号航班纪念公园的主体建筑“声音塔”建成,一座钢筋混凝土高塔上,悬挂40个巨大的铝制风铃,象征着每一位乘客和空乘人员。
相当一部分资金都是通过募捐解决的。一共有11万人捐款,总共捐了4600万美元。纪念公园的一砖一瓦,都来自于民众对这些英雄的缅怀。
那是几百名纽约消防局的现役或退役队员带来的,他们有三百多名同事在911中以身殉职。这个十字架是用世贸大厦残骸的钢材建成的。
永远别忘记,我们尊敬那些眼看命运就要终结,却选择战胜邪恶、捍卫美国自由的人:93号航班。
那年4月1日发生了南海撞机事件,美国军机在海南岛附近和中国军机发生撞击,并未经允许在海南的机场迫降,中美关系一度紧张。911发生时,中国国内不乏叫好之声。
当年12月,中国加入了世界贸易组织,一年赚的外汇超过了之前的五十年。从那时起,中国开始加速腾飞,直至成为如今的世界第一工业大国,仅次于美国的第二大经济体。
时隔十年也就是2011年,美军袭击了在巴基斯坦境内的住宅,一举击毙这个困扰世界多年的恐怖组织头目。在纽约的世贸双子塔遗址前,纽约市民彻夜庆祝。
你不应该为一个人的死感到高兴,但这个人应当为世界上成千上万人的死亡负责。我为正义感到振奋——我们为此等了十年。
十年后的今天,全世界都在再次回忆起911,总结它给人类带来的创伤与痛苦,成功与失败,对它背后的人类文明与价值观的冲突进行分析。
虽然,网上仍然有个把跟共情,被他感动得热泪盈眶的嘴炮;但大部分中国民众,已经日益理解了一个普世价值: